「老爺!」
臉頰溫柔的觸感與管家催促的聲音同時將自己喚醒。
握緊了臉頰上的那纖細指尖,自己先是將那還帶著一絲疲累的身影抱入懷中摟緊,才起身應門。
「怎麼了?」
隨著自己開口詢問管家,也感受到了……吹過走廊的風,帶著隱隱的濕冷,有著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
「早上岸邊那裡傳來消息,說海上正有暴風雨往這裡過來,大概今晚是最嚴重的時候!」
「……葡萄園那裡呢?」
「從暴風雨的方向看來,應該會往另一邊離開,不會影響葡萄園的採收。」
「好,叫大家停下手邊的事,開始準備預防工作。」
「好的。」
看著管家急匆匆離開,自己關上房門,回頭看因為剛才的對話也跟著起身的他。
那在哭泣中逐漸入睡的身影雖然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但已經不像昨天之前那樣了無生氣了,讓自己感到放心一些的同時,不免還是得向他說明現在的情況。
「……今晚會有暴風雨經過這裡,我們得在樓下的大廳裡過夜,等準備工作完成我會再來告訴你……如果還累的話,再休息一會吧?」
自己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安靜地聽過自己的話以後,他眨了眨眼。
「…………」
輕輕打開的雙唇像是想說些什麼,看著自己的雙眼卻帶著些許猶豫。
「……沒事的,說吧。」
自己另隻手也貼上了他的臉頰,那透露著些許無助的神情才稍稍和緩下來。
「……我、幫忙……?」
他貼上胸口的手輕拍著,雖然還帶著愧疚,但他仍是開口告訴自己了。
自己稍稍趨前將他的身子抱緊,僅只是聽到他的話語,就感到安心許多的自己,果然無法輕易地放開他吧。
「可以,如果累了不要勉強,隨時可以休息。」
在自己的交代下點點頭的他,很快地跟著自己起身換上衣服。
窗外開始灑落的雨點將玻璃添上了細細的筆觸,自己跟他分頭在宅邸內外幫忙其他僕人準備預防暴風雨的工作。
自己將他派到廚房跟儲藏室去,不需要走到室外的話也能讓自己安心一點。
一邊接過木板,小心地將木板釘上窗框,為了採光而廣設的窗戶在預防暴風雨時總是成為了最耗時間的難題。
在自己將上緣的木板釘好後,緊接著將下半的木板釘上的女僕們看著窗外逐漸變大的雨勢,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情。
「家裡都安頓好了嗎?」
面對自己的提問,僕人們彷彿從不安裡驚醒似地,對自己點點頭。
「早上管家已經要大家先回去準備、都整理好了。」
這所謂的整理大多也是將窗戶釘上木板,並把重要物品收到高處之類的事。
畢竟暴風雨造成的影響說不大也不小,但沒有確實準備的話,被狂風吹來砸破窗戶的樹枝甚至磚石都會讓室內變成泥濘中的一團亂。
「嗯。」
看著不知是否因為自己的詢問,神情變得安心許多的僕人們,自己繼續投入將窗戶釘上木板的工作裡。
直到廚房隱隱飄來了食物的香氣,自己才將最後一塊木板釘上。
「老爺,先吃個午飯吧。」
身上只穿著襯衫的管家看起來也剛結束他的工作,自己點點頭爬下梯子,脫下工作時為了避免木屑傷到手的硬皮手套,跟上管家的腳步走向一樓的廚房。
「他在哪邊幫忙呢?」
「小的請他在儲藏室幫忙將容易受潮的東西搬到高處,他跟其他人配合的很好呢。」
「嗯。」
即使管家如此說明,自己仍是想見到那個身影才願意放下心。
因為正在請工匠過來固定或取下建築晃動時容易損傷的吊燈而不能使用餐廳,今天的午飯必須在一樓廚房吃才行,走近廚房的長桌,已經能看到替自己準備好的午飯被擺在桌上。
自己看了一眼那餐盤,下意識地尋找著他的身影的同時,那抹溜進視線角落的黑髮也讓自己抬起頭。
「吃了嗎?」
手裡還抱著一籃麵包的他似乎正在幫忙傳遞其他人的午餐,或許是接收到自己的關切,僕人笑著走向他接過了他手裡的麵包,順手塞給他其中兩個。
「……跟我到外面去吧。」
自己端起餐盤跟僕人們遞上的茶壺,在他接過僕人同樣塞給他的杯子後,跟著自己走向了廚房外。
面對宅邸大門的廳堂裡,有著暴風雨前線帶來的冷風與窸窣雨聲,所有的桌椅都已經被收進了儲藏室而顯得空曠的這裡,自己將餐盤擺在不至於被風雨波及的門內,從旁邊拖來兩條備著晚上過夜用的毛毯。
「坐下吧。」
自己率先坐下披上了毛毯,在他到自己身旁坐下後,將毛毯的另一側掛上他的肩膀,接著將另一條毛毯整理了下蓋上自己與他的腿,確保腳不會著涼。
在自己將杯子依序放好後,拿起茶壺的他趨前小心翼翼地將熱茶倒進杯子,自己則是將麵包剝開抹上奶油,依序夾進僕人切好的火腿與起司,再蓋起來遞給他。
「先吃。」
自己也疊好了自己的午飯後,因為忙了一個早上而飢腸轆轆的感覺讓自己率先咬了一口麵包,擴散在嘴裡的麵團香味與火腿的燻香讓自己放鬆了點。
他默默地在自己的注視下將麵包送進嘴裡,小心翼翼地咀嚼,偶爾端起茶水喝上幾口,看起來已經不會因為麵包太乾而吃不下去了。
「……遇過暴風雨嗎?」
他搖搖頭,自己稍微往他湊近了些。
「……這裡每年夏天都會有幾場暴風雨,因為附近很空曠沒辦法擋下風雨,所以宅邸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聽著自己的話語默默吃著午飯的他,在察覺到自己投向他的視線後抬起頭。
「今天做了哪些事呢?」
自己其實不想打斷他吃飯,但一直沒能聽到他的話語的心情總是有些忐忑。
深怕他隱瞞了什麼不開心或在準備中受傷了,像是非得要他親口告訴自己才願意放下心來。
「……搬…籃子、椅子……」
「有爬高嗎?」
他輕輕點頭,像是查覺到自己臉上表露的擔憂,又開口說了一句:
「她們……扶好。」
點點頭,這讓自己稍微放下心的話語,隨之恢復了的食慾,讓自己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再靠向他了些。
「沒事就好,把東西吃完吧。」
隨著再度送進嘴裡的食物香氣,宅邸大門外的雨滴也漸漸將外頭的庭院染成了一片翠綠的霧氣。
臉頰溫柔的觸感與管家催促的聲音同時將自己喚醒。
握緊了臉頰上的那纖細指尖,自己先是將那還帶著一絲疲累的身影抱入懷中摟緊,才起身應門。
「怎麼了?」
隨著自己開口詢問管家,也感受到了……吹過走廊的風,帶著隱隱的濕冷,有著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
「早上岸邊那裡傳來消息,說海上正有暴風雨往這裡過來,大概今晚是最嚴重的時候!」
「……葡萄園那裡呢?」
「從暴風雨的方向看來,應該會往另一邊離開,不會影響葡萄園的採收。」
「好,叫大家停下手邊的事,開始準備預防工作。」
「好的。」
看著管家急匆匆離開,自己關上房門,回頭看因為剛才的對話也跟著起身的他。
那在哭泣中逐漸入睡的身影雖然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但已經不像昨天之前那樣了無生氣了,讓自己感到放心一些的同時,不免還是得向他說明現在的情況。
「……今晚會有暴風雨經過這裡,我們得在樓下的大廳裡過夜,等準備工作完成我會再來告訴你……如果還累的話,再休息一會吧?」
自己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安靜地聽過自己的話以後,他眨了眨眼。
「…………」
輕輕打開的雙唇像是想說些什麼,看著自己的雙眼卻帶著些許猶豫。
「……沒事的,說吧。」
自己另隻手也貼上了他的臉頰,那透露著些許無助的神情才稍稍和緩下來。
「……我、幫忙……?」
他貼上胸口的手輕拍著,雖然還帶著愧疚,但他仍是開口告訴自己了。
自己稍稍趨前將他的身子抱緊,僅只是聽到他的話語,就感到安心許多的自己,果然無法輕易地放開他吧。
「可以,如果累了不要勉強,隨時可以休息。」
在自己的交代下點點頭的他,很快地跟著自己起身換上衣服。
窗外開始灑落的雨點將玻璃添上了細細的筆觸,自己跟他分頭在宅邸內外幫忙其他僕人準備預防暴風雨的工作。
自己將他派到廚房跟儲藏室去,不需要走到室外的話也能讓自己安心一點。
一邊接過木板,小心地將木板釘上窗框,為了採光而廣設的窗戶在預防暴風雨時總是成為了最耗時間的難題。
在自己將上緣的木板釘好後,緊接著將下半的木板釘上的女僕們看著窗外逐漸變大的雨勢,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情。
「家裡都安頓好了嗎?」
面對自己的提問,僕人們彷彿從不安裡驚醒似地,對自己點點頭。
「早上管家已經要大家先回去準備、都整理好了。」
這所謂的整理大多也是將窗戶釘上木板,並把重要物品收到高處之類的事。
畢竟暴風雨造成的影響說不大也不小,但沒有確實準備的話,被狂風吹來砸破窗戶的樹枝甚至磚石都會讓室內變成泥濘中的一團亂。
「嗯。」
看著不知是否因為自己的詢問,神情變得安心許多的僕人們,自己繼續投入將窗戶釘上木板的工作裡。
直到廚房隱隱飄來了食物的香氣,自己才將最後一塊木板釘上。
「老爺,先吃個午飯吧。」
身上只穿著襯衫的管家看起來也剛結束他的工作,自己點點頭爬下梯子,脫下工作時為了避免木屑傷到手的硬皮手套,跟上管家的腳步走向一樓的廚房。
「他在哪邊幫忙呢?」
「小的請他在儲藏室幫忙將容易受潮的東西搬到高處,他跟其他人配合的很好呢。」
「嗯。」
即使管家如此說明,自己仍是想見到那個身影才願意放下心。
因為正在請工匠過來固定或取下建築晃動時容易損傷的吊燈而不能使用餐廳,今天的午飯必須在一樓廚房吃才行,走近廚房的長桌,已經能看到替自己準備好的午飯被擺在桌上。
自己看了一眼那餐盤,下意識地尋找著他的身影的同時,那抹溜進視線角落的黑髮也讓自己抬起頭。
「吃了嗎?」
手裡還抱著一籃麵包的他似乎正在幫忙傳遞其他人的午餐,或許是接收到自己的關切,僕人笑著走向他接過了他手裡的麵包,順手塞給他其中兩個。
「……跟我到外面去吧。」
自己端起餐盤跟僕人們遞上的茶壺,在他接過僕人同樣塞給他的杯子後,跟著自己走向了廚房外。
面對宅邸大門的廳堂裡,有著暴風雨前線帶來的冷風與窸窣雨聲,所有的桌椅都已經被收進了儲藏室而顯得空曠的這裡,自己將餐盤擺在不至於被風雨波及的門內,從旁邊拖來兩條備著晚上過夜用的毛毯。
「坐下吧。」
自己率先坐下披上了毛毯,在他到自己身旁坐下後,將毛毯的另一側掛上他的肩膀,接著將另一條毛毯整理了下蓋上自己與他的腿,確保腳不會著涼。
在自己將杯子依序放好後,拿起茶壺的他趨前小心翼翼地將熱茶倒進杯子,自己則是將麵包剝開抹上奶油,依序夾進僕人切好的火腿與起司,再蓋起來遞給他。
「先吃。」
自己也疊好了自己的午飯後,因為忙了一個早上而飢腸轆轆的感覺讓自己率先咬了一口麵包,擴散在嘴裡的麵團香味與火腿的燻香讓自己放鬆了點。
他默默地在自己的注視下將麵包送進嘴裡,小心翼翼地咀嚼,偶爾端起茶水喝上幾口,看起來已經不會因為麵包太乾而吃不下去了。
「……遇過暴風雨嗎?」
他搖搖頭,自己稍微往他湊近了些。
「……這裡每年夏天都會有幾場暴風雨,因為附近很空曠沒辦法擋下風雨,所以宅邸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聽著自己的話語默默吃著午飯的他,在察覺到自己投向他的視線後抬起頭。
「今天做了哪些事呢?」
自己其實不想打斷他吃飯,但一直沒能聽到他的話語的心情總是有些忐忑。
深怕他隱瞞了什麼不開心或在準備中受傷了,像是非得要他親口告訴自己才願意放下心來。
「……搬…籃子、椅子……」
「有爬高嗎?」
他輕輕點頭,像是查覺到自己臉上表露的擔憂,又開口說了一句:
「她們……扶好。」
點點頭,這讓自己稍微放下心的話語,隨之恢復了的食慾,讓自己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再靠向他了些。
「沒事就好,把東西吃完吧。」
隨著再度送進嘴裡的食物香氣,宅邸大門外的雨滴也漸漸將外頭的庭院染成了一片翠綠的霧氣。
「毛毯的數量夠嗎?」
下午逐漸增強的風雨讓園丁也暫停了剪去容易斷裂的枝葉的工作回到宅邸內,僕人們將廚房的長桌一一搬到大廳,在確認人員都進到大廳後關上了大門,在門把之間扣上了木條避免強風吹開。
僕人們將準備好的湯與麵包等食物依序擺上長桌,從僕人們的住處過來的、他們的家族成員也都進到大廳準備過夜,孩子臉上露出興奮又期待的神情聚在大廳角落,雖然偶爾會忍不住興奮站起來奔跑,也立即被僕人喝止,整體上就跟以往遭遇暴風雨的情況差不多。
自已向管家與女僕長確認過夜備品的狀況後,交代他們先開始用晚飯。
「老爺。」
洞悉自己等會要到哪兒去的管家在安頓好他的妻兒後,端來了一個籃子給自己。
籃子裡擺了兩人份的餐點,扣上蓋子的小鍋子裡應該是濃湯吧?還有被切好的麵包與奶油、煮過的牛肉……與那長桌上擺出的相仿,卻貼心地在角落放上了兩塊小鬆糕。
這應該是慣例為了安撫害怕暴風雨的孩子們而製作的點心,但出現在給自己的籃子裡卻絲毫未有違和,自己審視一圈後,伸手接過了那個籃子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
「窗戶重新釘好了嗎?」
自己詢問著那從書房走出來的僕人,手裡提著工具籃的僕人對自己點點頭鞠躬後,在自己的示意下便離開了走廊返回一樓。
走進那因為知道自己會進去而沒有被掩上的書房門裡,那身影杵在為了避免搖晃灑落火星引起火災而沒有點上吊燈、漆黑一片只有從木板縫透進光線的書房裡。
他手裡捧著那稍早他突然想起而拉住自己袖子、緊張地說了幾次才讓自己意識到的、還擱在書房窗台的盆栽。
雖然已經被下了一天的雨打濕,但沒有被逐漸增強的風雨給吹倒的那小花依然挺立,雖然結了種子的毛團上光禿禿的,但隨風飛逝的那些種子,在風雨過後一定能安穩地在土裡紮根吧?
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那盆栽好一會兒,自己才出聲叫了他。
「出來吧,先吃過晚飯。」
聽到自己的話語,他抬起頭往四周張望。
「把盆栽也帶出來吧。」
如同自己想的那樣,在自己這番話後他便停下張望,跟著走到了因為壁上點了燈而明亮許多的走廊,在自己放下的籃子邊坐好,將盆栽擺到牆邊。
「吃過晚飯,入夜之前要回到大廳去。」
將裝濃湯的小鍋子拿出來擺到從書房裡找出來的小木箱上,原本是用來盛裝筆尖跟墨水之類的箱子在前幾天因為內容物告罄而空了,擱在門邊還沒被僕人整理走,所以自己很快地便發現並拿來用上。
將湯匙遞給他的同時,自己輕聲叮嚀:
「慢慢喝,別燙到了。」
他默默接下湯匙,還沒有任何動靜就往籃子裡看了看,接著才抬起頭看向自己。
「……阿道爾夫……的…呢?」
自己對這久違的,屬於他的聲音所說出的名字感到放鬆。
即使眼前的他還帶著一絲不安與愧疚,但一天的忙碌似乎也讓他稍微把那些拋諸腦後,自然地開口喊著自己……沒有比這讓自己更加欣慰的事了。
「你喝一半,剩下一起給我。」
自己揮手擋下了那朝自己遞來的湯匙,露出了笑意。
「我想先吃其他東西,行嗎?」
隨著自己的話語頓了頓收回的湯匙,他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濃湯好一會,才默默地低下頭開始喝湯。
自己從被布料覆蓋的小籃子裡拿出了被烘熱的玉米麵包,以及為了短時間提供大量食物而從儲藏櫃裡拿出來烤過的派,在麵包抹上奶油後夾上小甕裡的煮牛肉,聽著窗外刮過窗戶的風雨聲慢慢地吃下肚。
「……」
默默地將湯喝到一半又剩了點的他,在自己將手裡的麵包吃完後把小鍋子推到自己這一側的木箱。
「不用擦。」
自己接過他因為自己的要求而頓了頓才遞來的湯匙,舀起了濃湯喝了一口。
看著自己的神情有些微妙的他似乎想說什麼,又垂下了視線,引起自己的好奇。
「怎麼了?」
「……」
「說吧,不說我要生氣了。」
他緊張地縮了縮肩膀,接過了自己替他夾上煮牛肉的麵包才緩緩開口。
「……湯匙、我…用過……」
自己花了一點時間才會意過來,雖然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自己果然,不希望他這麼想。
「你不喜歡我用你的湯匙嗎?」
刻意把自己猜測的、他原本的意思反轉後說出的話語,讓他面露訝異,接著用力搖搖頭。
「……我……」
看著他窘迫的模樣,自己不免還是想著……他是不是記得自己說過的,希望他別認為他是骯髒的話語,而即使在意也不好意思開口呢?
自己的確沒有那麼喜歡與別人分享這些。
……除了他以外。
「別在意。」
自己抬起還沾著些許麵包香味的手趨向前,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接著靠上他的雙唇。
能察覺到他因為這樣一顫的身子,但自己心裡,確實……對此沒有一絲猶豫。
「我們都做過這種事了,一根湯匙又算什麼?」
自己看著他,對他說著這番話語,他猶豫的神情映在自己眼裡。
「別忘了……我依然愛著你,彼列。」
「老爺。」
自己在管家的輕喚中睜開眼。
四周逐漸開始喧騰的、眾人繁忙的聲音讓自己還有些倦意的腦袋緩緩清醒過來。
映入眼裡的是逐漸被拉開的廳門,以及……外頭透進這裡的,和煦的陽光。
「老爺,小的已經確認過了,除了庭院有一些樹枝折斷,還有排水道有些葉片阻塞外,宅邸內外都沒有受到影響。」
管家臉上放鬆的神情讓自己也感到安心了點,昨晚在僕人們輪班守夜下,雖然逐漸增強的暴風雨吹得宅邸的大門喀喀作響,整座宅邸也在強風吹襲下輕輕搖動著,但最後仍是安然地度過了這次的暴風雨。
僕人們催促著他們的孩子返回住處,自己看了看懷裡那也同樣因為暴風雨帶來的晃動跟聲響而不安,一直到終於撐不住才靠在自己肩頭睡去的身影,即使在四周的喧擾下也沒有醒來,讓自己小心翼翼地伸手將他那對自己而言還算能夠負擔的身子抱起。
「大哥哥,他是女生嗎?」
跑到管家身旁抓住管家衣擺的,是個與管家有著相同髮色、五官特別是鼻子也相仿的小男孩,對著自己抱著的、即使披著毛毯也仍從毛毯下溢出的烏黑長髮的他,冒出了疑惑。
「要叫老爺。」
管家輕聲喝斥著他的孩子,讓自己下意識露出了微笑。
「他是男生喔。」
「嗯……?他是大哥哥的誰呢?」
自己的回答似乎讓男孩有些困惑,雖然管家又再度叮嚀孩子要稱呼自己為老爺,但孩子眼裡閃爍著的、單純的好奇,仍是讓自己稍稍地、在抱好他的身子的角度下趨前,輕聲對那孩子開口:
「是我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