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你呢~溫蒂。」
自己從午餐的挑青豆大戰中抬起頭,對上莎莉的微笑。
「怎麼說?」
這是自己進入協會的第二個禮拜,在射擊訓練中認識的莎莉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所以很快地便混熟了,午飯時間總會在莎莉部門附近的交誼廳一起吃飯。
「可以當彼列先生的下屬啊,很讓人羨慕呢。」
面對自己的疑問,莎莉再度露出微笑,這微笑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確實的羨慕。
「……莎莉也想來總務組嗎?」
自己歪著頭提出詢問,惹來莎莉一陣不好意思的笑聲。
帶著些許慚愧的莎莉稍稍挨近自己耳邊,輕聲開口:
「是因為彼列先生的關係啦。」
「……為什麼啊?」
面對莎莉表露出的羞澀模樣,自己還是摸不著頭緒。
確實一陣子的相處下來,彼列先生意外地好相處,做事認真,即使犯錯也不責罵,雖然有時候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的時候還是有點害怕,但大致上還算是輕鬆……吧。
「溫蒂真是遲鈍呢。」
莎莉笑著捏了自己一把,這擰住肉的痛感讓自己感到有些冤枉。
「不覺得彼列先生很棒嗎?」
「蛤?」
這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讓自己皺了皺眉,緊接著是莎莉的苦笑。
「看來不用擔心多了競爭者了呢……」
「所以說……到底是那些地方啊?」
或許是因為彼列先生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大上許多,簡直就可以當爸爸了,自己才無法往那方面想,但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口味吧?自己也不好意思把這些心裡話告訴莎莉。
「像是溫柔可靠的地方啊……還有看起來很帥!」
莎莉眼裡閃爍著光芒,雙手交握。
「還有……十分強悍。」
這讓自己下意識抬起頭的形容詞,在莎莉臉上呈現著一種不同的神采,帶著一絲期待,卻又有些羞澀。
「……是指用槍……嗎?」
說起來,自己確實不清楚彼列先生……甚至是其他不算太熟悉的人,還有著怎樣的一面,如果不是那次跟著彼列先生去幫忙而認識莎莉小姐,自己恐怕也不會親眼看到對用槍如此熟悉的彼列先生。
回想起那一次的情景,令人著迷的熟練手感,自己多少可以理解莎莉的話語。
只是自己也見過莎莉在訓練時近乎百發百中的威力,還有偶然參觀近身搏擊時莎莉表現出的迅捷,她也是足以能被稱作『強悍』的人吧?
要如何才能讓這樣的莎莉也感到欽佩,甚至崇敬呢?
莎莉面對自己的疑問只是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不知為何,莎莉姣好的臉蛋,彿上了一絲沉悶的烏雲。
自己從午餐的挑青豆大戰中抬起頭,對上莎莉的微笑。
「怎麼說?」
這是自己進入協會的第二個禮拜,在射擊訓練中認識的莎莉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所以很快地便混熟了,午飯時間總會在莎莉部門附近的交誼廳一起吃飯。
「可以當彼列先生的下屬啊,很讓人羨慕呢。」
面對自己的疑問,莎莉再度露出微笑,這微笑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確實的羨慕。
「……莎莉也想來總務組嗎?」
自己歪著頭提出詢問,惹來莎莉一陣不好意思的笑聲。
帶著些許慚愧的莎莉稍稍挨近自己耳邊,輕聲開口:
「是因為彼列先生的關係啦。」
「……為什麼啊?」
面對莎莉表露出的羞澀模樣,自己還是摸不著頭緒。
確實一陣子的相處下來,彼列先生意外地好相處,做事認真,即使犯錯也不責罵,雖然有時候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的時候還是有點害怕,但大致上還算是輕鬆……吧。
「溫蒂真是遲鈍呢。」
莎莉笑著捏了自己一把,這擰住肉的痛感讓自己感到有些冤枉。
「不覺得彼列先生很棒嗎?」
「蛤?」
這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讓自己皺了皺眉,緊接著是莎莉的苦笑。
「看來不用擔心多了競爭者了呢……」
「所以說……到底是那些地方啊?」
或許是因為彼列先生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大上許多,簡直就可以當爸爸了,自己才無法往那方面想,但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口味吧?自己也不好意思把這些心裡話告訴莎莉。
「像是溫柔可靠的地方啊……還有看起來很帥!」
莎莉眼裡閃爍著光芒,雙手交握。
「還有……十分強悍。」
這讓自己下意識抬起頭的形容詞,在莎莉臉上呈現著一種不同的神采,帶著一絲期待,卻又有些羞澀。
「……是指用槍……嗎?」
說起來,自己確實不清楚彼列先生……甚至是其他不算太熟悉的人,還有著怎樣的一面,如果不是那次跟著彼列先生去幫忙而認識莎莉小姐,自己恐怕也不會親眼看到對用槍如此熟悉的彼列先生。
回想起那一次的情景,令人著迷的熟練手感,自己多少可以理解莎莉的話語。
只是自己也見過莎莉在訓練時近乎百發百中的威力,還有偶然參觀近身搏擊時莎莉表現出的迅捷,她也是足以能被稱作『強悍』的人吧?
要如何才能讓這樣的莎莉也感到欽佩,甚至崇敬呢?
莎莉面對自己的疑問只是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不知為何,莎莉姣好的臉蛋,彿上了一絲沉悶的烏雲。
「彼列先生。」
休息時間,自己在辦公室外的陽台找到了彼列先生。
脫下制服只穿著襯衫,手裡拎著一只菸的他回頭看了看自己。
「那個……有些事情,想跟您聊聊……」
沒有回應自己,彼列先生只是稍稍往旁邊站開,讓出了他身旁的位子,雖然只不過第二個禮拜,自己也明白這是允諾的反應。
靠上高到自己胸口的陽台,自己組織著要說出口的話語,彼列先生總是披散的髮絲隨著外頭的風緩緩飄動,如同他手裡燃燒的菸霧繚繞。
這樣的彼列先生究竟是哪裡讓莎莉感到強悍呢?
即使想開口詢問,卻問不出口。
自己咬了咬嘴唇,深呼吸。
「莎莉小姐說……她羨慕彼列先生的強悍。」
身旁的高大身影沒有一絲動靜。
「莎莉小姐明明很厲害,打靶的時候幾乎滿分,連搏擊也沒人打得過她,我想不透為什麼莎莉小姐會這樣說……」
自己靠上窗台,恐怕這問題問的也不夠好吧?
彼列先生直到休息時間結束,也沒有給自己答案。
「溫蒂,下班一起去吃蛋糕吧!」
「咦?好啊。」
下班時分,鬧哄哄的走廊上,莎莉笑著來敲了總務組的門。
自己本想馬上回頭準備跟上,但想到今天莎莉的事情,自己走向了彼列先生的桌子。
「那個……彼列先生。」
那張帶著一絲陰鬱的臉抬了起來。
「能請您、一起去嗎?」
休息時間,自己在辦公室外的陽台找到了彼列先生。
脫下制服只穿著襯衫,手裡拎著一只菸的他回頭看了看自己。
「那個……有些事情,想跟您聊聊……」
沒有回應自己,彼列先生只是稍稍往旁邊站開,讓出了他身旁的位子,雖然只不過第二個禮拜,自己也明白這是允諾的反應。
靠上高到自己胸口的陽台,自己組織著要說出口的話語,彼列先生總是披散的髮絲隨著外頭的風緩緩飄動,如同他手裡燃燒的菸霧繚繞。
這樣的彼列先生究竟是哪裡讓莎莉感到強悍呢?
即使想開口詢問,卻問不出口。
自己咬了咬嘴唇,深呼吸。
「莎莉小姐說……她羨慕彼列先生的強悍。」
身旁的高大身影沒有一絲動靜。
「莎莉小姐明明很厲害,打靶的時候幾乎滿分,連搏擊也沒人打得過她,我想不透為什麼莎莉小姐會這樣說……」
自己靠上窗台,恐怕這問題問的也不夠好吧?
彼列先生直到休息時間結束,也沒有給自己答案。
「溫蒂,下班一起去吃蛋糕吧!」
「咦?好啊。」
下班時分,鬧哄哄的走廊上,莎莉笑著來敲了總務組的門。
自己本想馬上回頭準備跟上,但想到今天莎莉的事情,自己走向了彼列先生的桌子。
「那個……彼列先生。」
那張帶著一絲陰鬱的臉抬了起來。
「能請您、一起去嗎?」
莎莉失去了語言能力。
色彩鮮豔裝潢可愛的點心店,角落的三人桌,自己、莎莉,以及彷彿四周纏繞著烏雲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彼列先生。
「…………」
好幾次拿起菜單試著想開口卻又放棄,重複這樣的姿勢十幾次以後,自己終於理解莎莉的難處。
「彼列先生,想點什麼呢?」
聽到自己詢問,彼列先生只是默默在『紅茶』的項目上點了一下。
「我知道了,莎莉呢?」
「----鬆餅。」
招來服務生點完餐以後,自己被莎莉找了理由拖到了化妝室。
「為什麼找彼、彼列先生來呀溫蒂--!?」
莎莉竭盡所能地擠出了話語,與平常穩健親切的模樣完全不同,莎莉邊說邊揮舞著雙手,臉上表情十秒內改變了十次。
「因...因為,如果有話想說的話,直接找對方出來最快嘛。」
「我沒有--那種話怎麼說的出口!」
莎莉悄聲大喊,可以看出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點,漲紅的臉看起來就像生氣,但神情卻顯得羞澀。
「溫蒂……真是太小看你了……原來溫蒂才是最強的……」
露出一副快哭了的神情,莎莉在沉默了三十秒後才抬起頭。
「莎莉,走吧,放輕鬆。」
自己拍了拍莎莉的肩膀,聽著她說“怎麼可能放輕鬆……”的喃喃自語回到了座位。
彼列先生依然在座位上,莎莉的鬆餅跟自己點的蛋糕也在隨後被端上桌,看起來十分美味。
喝了茶,莎莉也戰戰兢兢地吃了鬆餅,多虧了甜食的神奇魔法,氣氛好不容易終於從尷尬中脫離,自己跟莎莉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靜靜地聽著自己與莎莉的閒聊,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或無趣的神情的彼列先生,即使在自己說出了那句話以後,也未曾改變。
「莎莉說,彼列先生很強悍,到底是為什麼呢?」
莎莉張大嘴巴,似乎沒有預想到自己會提出這句話,慘白的臉色接著刷上了紅暈,支吾地開不了口。
「莎莉。」
自己試著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勇氣。
「……真過分呢,溫蒂。」
深呼吸後的莎莉艱難地露出苦笑,但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原本平靜親切的臉變得有些哀傷,抬起頭看了看一旁的彼列先生。
「因為……我呀,也有害怕的事情喔。」
「但是,彼列先生卻總能直面那些令我害怕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彼列先生十分地強悍。」
輕輕地說出口的同時,莎莉抬起頭看了看彼列先生。
看著莎莉,彼列先生那張有些陰鬱的臉似乎變得嚴肅了些,但那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
靜默中沒有任何人說話,但莎莉卻睜大了雙眼,隨後又低下頭,搖了搖。
「溫蒂,謝謝你今天邀請彼列先生來,我很開心。」
抬起頭,莎莉略顯冰冷的手握住了自己的。
「我明天一早就要出任務,必須先回去了,這桌算我請客吧!」
「謝謝溫蒂,替我找了彼列先生來。」
再度重覆了這句話,提起隨身包包,莎莉站起身對自己笑笑,又轉向了彼列先生。
「謝謝您,彼列先生。」
直到莎莉離開店鋪為止,彼列先生仍是一句話也沒說。
色彩鮮豔裝潢可愛的點心店,角落的三人桌,自己、莎莉,以及彷彿四周纏繞著烏雲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彼列先生。
「…………」
好幾次拿起菜單試著想開口卻又放棄,重複這樣的姿勢十幾次以後,自己終於理解莎莉的難處。
「彼列先生,想點什麼呢?」
聽到自己詢問,彼列先生只是默默在『紅茶』的項目上點了一下。
「我知道了,莎莉呢?」
「----鬆餅。」
招來服務生點完餐以後,自己被莎莉找了理由拖到了化妝室。
「為什麼找彼、彼列先生來呀溫蒂--!?」
莎莉竭盡所能地擠出了話語,與平常穩健親切的模樣完全不同,莎莉邊說邊揮舞著雙手,臉上表情十秒內改變了十次。
「因...因為,如果有話想說的話,直接找對方出來最快嘛。」
「我沒有--那種話怎麼說的出口!」
莎莉悄聲大喊,可以看出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點,漲紅的臉看起來就像生氣,但神情卻顯得羞澀。
「溫蒂……真是太小看你了……原來溫蒂才是最強的……」
露出一副快哭了的神情,莎莉在沉默了三十秒後才抬起頭。
「莎莉,走吧,放輕鬆。」
自己拍了拍莎莉的肩膀,聽著她說“怎麼可能放輕鬆……”的喃喃自語回到了座位。
彼列先生依然在座位上,莎莉的鬆餅跟自己點的蛋糕也在隨後被端上桌,看起來十分美味。
喝了茶,莎莉也戰戰兢兢地吃了鬆餅,多虧了甜食的神奇魔法,氣氛好不容易終於從尷尬中脫離,自己跟莎莉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靜靜地聽著自己與莎莉的閒聊,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或無趣的神情的彼列先生,即使在自己說出了那句話以後,也未曾改變。
「莎莉說,彼列先生很強悍,到底是為什麼呢?」
莎莉張大嘴巴,似乎沒有預想到自己會提出這句話,慘白的臉色接著刷上了紅暈,支吾地開不了口。
「莎莉。」
自己試著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勇氣。
「……真過分呢,溫蒂。」
深呼吸後的莎莉艱難地露出苦笑,但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原本平靜親切的臉變得有些哀傷,抬起頭看了看一旁的彼列先生。
「因為……我呀,也有害怕的事情喔。」
「但是,彼列先生卻總能直面那些令我害怕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彼列先生十分地強悍。」
輕輕地說出口的同時,莎莉抬起頭看了看彼列先生。
看著莎莉,彼列先生那張有些陰鬱的臉似乎變得嚴肅了些,但那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
靜默中沒有任何人說話,但莎莉卻睜大了雙眼,隨後又低下頭,搖了搖。
「溫蒂,謝謝你今天邀請彼列先生來,我很開心。」
抬起頭,莎莉略顯冰冷的手握住了自己的。
「我明天一早就要出任務,必須先回去了,這桌算我請客吧!」
「謝謝溫蒂,替我找了彼列先生來。」
再度重覆了這句話,提起隨身包包,莎莉站起身對自己笑笑,又轉向了彼列先生。
「謝謝您,彼列先生。」
直到莎莉離開店鋪為止,彼列先生仍是一句話也沒說。
莎莉死了。
自己直到得知這消息後好幾天,都還不敢相信。
總務組的成員也體貼地放任自己偶爾忍不住的哭泣。
自己究竟是疏忽了什麼地方呢?
為什麼那麼強悍……即使她自己說不,也真正強悍的莎莉會在出任務時戰死呢?
「可憐的孩子……」
薩梅爾女士得知莎莉死訊時,只帶著淡淡憂傷地說了這句話。
亞倫先生則是搖了搖頭。
神情一如往常平淡的彼列先生什麼也沒表示。
……這就是莎莉所認為的『強悍』嗎?
即使明白有人那麼崇拜自己,面對對方的死訊時,也能不為所動的就是『強悍』嗎?
自己真的不明白。
「彼列先生……」
那個身影又在陽台邊抽著菸。
自己忍不住難受的情緒,請假提早下班,卻在窗台邊看到他。
一如往常。
讓自己忍不住的一如往常。
莎莉所認為的『強悍』只是這樣子而已嗎?
自己咬著牙走向彼列先生,沒等他讓出位置,站到了他身旁。
「彼列先生,您不難過嗎?」
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轉過身的彼列先生只是淡淡地看著自己。
「……莎莉是那麼崇拜您不是嗎?為什麼不替她想辦法呢?」
淚水實在忍不住湧了出來,好丟臉,但是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忍不住哭泣的自己由不得肩膀顫動,想努力收拾情緒卻毫無效果,自己對莎莉的困境一無所知,對那麼強悍的莎莉為什麼會戰死一無所知,也對莎莉所說的『強悍』一無所知。
因為淚水填滿而模糊的視線裡,一隻手被輕放到頭上。
明明什麼回答也沒有,自己卻感覺輕鬆了許多。
如此輕易被安慰的自己在乎的到底是什麼呢?
「莎莉……對不起……」
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