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剛過一半,天氣已經開始明顯地轉涼了。
自己自從那天向彼列先生請求分擔他的工作以後,連薩梅爾女士也開始找機會給自己練習做還沒進行過的業務。
雖然大部分時候負責這份業務的成員都會跟著自己一起進行來作為練習,但今天薩梅爾女士卻因為秋冬感冒請假了,一早接到的電話裡帶著滿滿的歉意。
『真抱歉啊,小溫蒂,你能跟小彼列一起去銀行嗎?單據我已經寫好了,只要送交給櫃檯就行。』
薩梅爾女士有氣無力的聲音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雖然一瞬間腦中浮現了“原來吸血鬼也會感冒”的想法,但隨即又覺得這樣很失禮而拋諸腦後。
「好的!請交給我跟彼列先生吧!」
電話那頭的薩梅爾女士笑了笑,似乎放心許多。
自己自從那天向彼列先生請求分擔他的工作以後,連薩梅爾女士也開始找機會給自己練習做還沒進行過的業務。
雖然大部分時候負責這份業務的成員都會跟著自己一起進行來作為練習,但今天薩梅爾女士卻因為秋冬感冒請假了,一早接到的電話裡帶著滿滿的歉意。
『真抱歉啊,小溫蒂,你能跟小彼列一起去銀行嗎?單據我已經寫好了,只要送交給櫃檯就行。』
薩梅爾女士有氣無力的聲音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雖然一瞬間腦中浮現了“原來吸血鬼也會感冒”的想法,但隨即又覺得這樣很失禮而拋諸腦後。
「好的!請交給我跟彼列先生吧!」
電話那頭的薩梅爾女士笑了笑,似乎放心許多。
「彼列先生,我們這個時間算是出公差嗎?」
帶著薩梅爾女士準備好的單據走在路上,自己鮮少、應該說從未跟彼列先生一起走到協會外面過,莫名的新鮮與興奮感讓自己的心情十分雀躍。
「算。」
或許是因為正在行進,周圍又有其他像是汽車或交談聲以及擦身而過的行人影響,所以彼列先生特地停下腳步回應了自己,察覺了這種貼心的瞬間,自己對彼列先生的細心之處又感到敬佩。
「啊,太好了,人不多!」
走進銀行跟駐守的警衛點點頭,自己在入口領了號碼牌,找了地方坐下。
特地挑選中午人會變多之前的時間到訪,是考慮到就算辦公室裡只剩下亞倫先生,這短短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多庶務吧?就算臨時有急事,讓亞倫先生偶爾活動筋骨也不錯。
想到這裡偷偷笑著的自己,赫然發現叫號已經到了,趕緊站起身走向櫃台,但腳步卻非己所願地被迫停下。
「都不許動!」
查覺到身子無法隨心所欲的瞬間,近在耳邊的喝斥才讓自己發現面臨了什麼情況。
被穿著厚重黑衣的粗壯手臂攔住的脖頸,抵在自己腦門的堅硬物體,衝進來的瞬間被擊倒的警衛,空氣中爆出的火花與煙硝味,四周發出的尖叫聲與碰撞聲……
--是搶劫!有人搶銀行!
雙腿一軟差點站不穩,自己的目光下意識地尋找著彼列先生的身影未果,雖然想勉強維持視線,但緊緊勒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手卻越抬越高讓自己呼吸困難,試著掙扎,卻在這時候聽到了一陣低語:
「別動。」
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僵直了身子的瞬間,不知從何而來的炙熱風暴從自己頰邊掃過,在身後極短的距離爆發,勒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的主人身子用力一震,那聲音又從周圍高分貝的尖叫中傳來:
「趴下。」
沒得選擇,自己趁著勒住脖子的那隻手鬆開的瞬間往地上一滾,緊接著傳來的是連續的槍響。
--槍響?
伴隨著煙硝味,在自己背後失力倒下的是個全身黑衣並用面罩罩住頭的魁梧男性,顯然就是剛才脅持自己的人了,從衣服上可以看到他的肩膀與大腿的彈孔正潺潺地冒出血花,隨即衝上來壓制他並掏出手銬的是銀行的警衛,看到這裡自己下意識地爬起身,抬頭搜索著那個身影。
--彼列先生!
他正把手中的槍交還給另一名警衛,意識到剛才自己的驚險遭遇,顧不得困惑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心頭才被害怕與驚慌充斥的自己只想埋進誰的懷裡。
「嗚……!嗚嗚、……」
沒有露出為難的模樣也沒有推開自己,彼列先生只是默默地接受自己吐露的害怕與不安,直到支援的警察們趕到現場。
「什麼嘛~難得一次跑銀行就遇到搶案,到底是運氣太好還是不好啊?」
亞倫先生拿著隔天的早報邊說邊丟到桌上,擺了擺手。
「對搶匪來說是運氣不好就是了,啊~沒死或許也是運氣好呢,是吧?那什麼來著……『鮮血的彼列』?」
接收到薩梅爾女士比平常凶狠簡直要用眼神殺人的目光,亞倫先生才吹起口哨以慢動作轉回他的辦公桌上。
「小溫蒂,一定嚇壞了吧?」
還戴著口罩的薩梅爾女士今天也趕來了,除了要補足因為昨天事件而沒能完成的文件外,從一早就開始關心自己的薩梅爾女士,似乎也相當在意自己是否有因為昨天的事件留下了陰影。
「嗯、雖然很可怕,但我幾乎沒辦法睜開眼睛,所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自己尷尬地點點頭,昨天,支援的警方趕到以後,自己跟彼列先生被迫前往最近的分駐所做了一下午的筆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替我們做筆錄的那位上了年紀的警官似乎非常在意彼列先生,一直悄悄地看向他。
「不就搶匪抓了可憐的溫蒂,然後被跟警衛借槍的彼列『碰!』、『碰!』就手到擒來了嗎?」
亞倫先生吃起他第二份早餐--一份三明治,沒好氣地說著。
「亞倫,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那個……所以,昨天是彼列先生制伏搶匪的……對嗎?」
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薩梅爾女士只是點了點頭。
「沒錯,小彼列有好好地守護重要的新人呢,而且他的槍法還是那麼準,沒打中半個要害但確實控制了搶匪呢。」
說到這裡,薩梅爾女士又露出了她甜蜜的笑容,即使隔著口罩看不到嘴巴,也能隨著想像浮現在眼前。
「呿,他以前不是靠殺人聞名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順了……噫!」
亞倫先生的三明治被一隻以直線落下鋼筆穿過,硬生生釘在了桌上。
「亞倫,閉上你的狗嘴。」
薩梅爾女士壓低的雙眼像是燃起怒火般微微泛紅,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薩梅爾女士,訝異的同時,心裡也浮現了更多的疑惑。
「……」
午休時間,自己帶著隨後就被亞倫先生丟進垃圾桶的早報到餐廳去看,選擇熱狗麵包的自己得以騰出一隻手把報紙拿近仔細閱讀。
「溫蒂!昨天你沒事吧?」
自己在銀行被歹徒脅持的事情果然很快就傳開了,武器管理部的姐姐們經過自己停下了腳步。
「嗯!我沒事……彼列先生也在場……」
「呼呼,溫蒂真是命大,要是別人說不定要跟搶匪一起被打穿了呢。」
看到自己露出的疑惑表情,武器管理部的姐姐們互相看了看,似乎短暫地有了共識才轉回來面對自己。
「因為彼列先生,是協會目前為止槍法最準的其中一人啊!聽說昨天他直接開槍打中脅持溫蒂的歹徒拿槍的那隻手呢!距離溫蒂的臉蛋不到三十公分!該說是膽大還是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呢……彼列先生,真是迷人啊!」
武器管理部的姊姊說到這裡忍不住捧起雙頰,話中滿是欽佩,對此一無所知的自己只得乾笑幾聲,目送她們離開。
因為昨天的事情必須跟上級報告,而一直不在辦公室的彼列先生在午飯時間後也沒有出現,薩梅爾女士處理完要緊的事項以後也先早退回去休息了,辦公室裡又只剩下亞倫先生跟自己。
「嗯~~~~彼列這傢伙到底是用多少單位開這批備品啊……」
無奈只能先替彼列先生處理要緊的申請書的亞倫先生發著牢騷,自己看了看手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便抬起頭對亞倫先生開口:
「亞倫先生,需要幫忙嗎?」
「啊,需要需要,你想知道什麼都告訴你,快來幫我把這些搞定。」
或許是因為時常把工作丟給彼列先生而對內容感到吃力的亞倫先生已經沒精神在語調上開玩笑了,平版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絕望感,自己站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旁,早上薩梅爾女士留下的鋼筆痕還在,但三明治還是好好地吃掉了。
「嗯……那……」
「你想問什麼是『鮮血的彼列』對吧?」
「嘿嘿……亞倫先生莫非也會讀心嗎?」
「你的眼睛當時睜得那麼大,就算我不會也猜的到,不過……」
「不過?」
亞倫先生略顯嚴肅的表情看了看自己。
「你得跟我保證,千萬別說出去,即使對象是本人也一樣。」
「嗯~~~~彼列這傢伙到底是用多少單位開這批備品啊……」
無奈只能先替彼列先生處理要緊的申請書的亞倫先生發著牢騷,自己看了看手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便抬起頭對亞倫先生開口:
「亞倫先生,需要幫忙嗎?」
「啊,需要需要,你想知道什麼都告訴你,快來幫我把這些搞定。」
或許是因為時常把工作丟給彼列先生而對內容感到吃力的亞倫先生已經沒精神在語調上開玩笑了,平版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絕望感,自己站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旁,早上薩梅爾女士留下的鋼筆痕還在,但三明治還是好好地吃掉了。
「嗯……那……」
「你想問什麼是『鮮血的彼列』對吧?」
「嘿嘿……亞倫先生莫非也會讀心嗎?」
「你的眼睛當時睜得那麼大,就算我不會也猜的到,不過……」
「不過?」
亞倫先生略顯嚴肅的表情看了看自己。
「你得跟我保證,千萬別說出去,即使對象是本人也一樣。」
「彼列先生。」
鄰近下班前,彼列先生終於回到了辦公室,自己站起身招呼的同時,卻感受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冰冷了些。
是自己的錯覺嗎?
是因為,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真相嗎?
是自己的感受表露無遺的關係嗎?
沉默著返回座位整理資料的彼列先生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有亞倫先生擠眉弄眼地看著自己不斷暗示提醒,就像要自己努力裝作不知情一樣。
但這種事情實在太困難了。
明白自己憧憬的對象,連普通人類都能痛下殺手的這種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