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列先生……有外找……」
自己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尷尬情況。
替薩梅爾女士送報表到另個部門的途中,在入口處的櫃台被那裡的姐姐們叫住。
因為忙著應接訪客而走不開的姐姐們想請自己幫忙帶一位客人到總務組去,起先並沒有想太多,直到自己得知了對方要找的人是誰,才開啟了這不尋常的一天--
「我的好夥伴,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自己戰戰兢兢地帶到總務組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色大衣,身材壯碩而且相當高的男性,年紀看起來介於彼列先生跟亞倫先生之間,有白色鬍渣的下巴與頭髮都梳的整齊有型,唯一的問題是……
「你們部門的小朋友身材真不錯呢!該凸的地方有肉,該細的地方也……」
自己的屁股被使勁一捏,讓自己差點尖叫出聲,努力忍住不要表現出驚慌但淚水一直在眼眶打轉,不過是從櫃台到總務組的這段路,自己就已經被對方從頭摸到大腿,這個人絕對是個變態!
「請別對我們的新人毛手毛腳的,利斯先生。」
薩梅爾女士終於發難,自己也趁這機會逃回座位上。
「什麼呀!薩梅爾你這老不死的竟然還沒躺進棺材啊?」
面對被稱為利斯的男子失禮的調侃,薩梅爾女士只是調整了下她的金框眼鏡。
「很遺憾,恐怕您會比我早一步--」
「哼、嗆辣的玫瑰也是很吸引人的,要是再年輕一點……」
男子才說到這,椅子被推開的聲音傳來,雖然不是特別大的聲響,但僅是拉開椅子站起的人就足以讓這即將爆出火花的空氣暫緩下來。
「我出去一會。」
彼列先生看了名為利斯的男子一眼,便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沒有放著彼列先生離開,男子揮手隨意地往辦公室內行了個禮也跟著走出辦公室。
「---真是個災難。」
剛才始終沒開口的亞倫先生嘆了一口氣。
「亞倫先生,剛才都沒有說話呢。」
面對自己的關切,亞倫先生只是皺皺眉頭,擺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只是區區人類,可沒本錢跟吸血鬼鬥啊!要是他火大把我捏死就玩完啦!」
雖然很有道理,但亞倫先生跟薩梅爾女士都沒有對彼列先生單獨離開這點有所表示,或許……他們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嗎?
自己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尷尬情況。
替薩梅爾女士送報表到另個部門的途中,在入口處的櫃台被那裡的姐姐們叫住。
因為忙著應接訪客而走不開的姐姐們想請自己幫忙帶一位客人到總務組去,起先並沒有想太多,直到自己得知了對方要找的人是誰,才開啟了這不尋常的一天--
「我的好夥伴,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自己戰戰兢兢地帶到總務組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色大衣,身材壯碩而且相當高的男性,年紀看起來介於彼列先生跟亞倫先生之間,有白色鬍渣的下巴與頭髮都梳的整齊有型,唯一的問題是……
「你們部門的小朋友身材真不錯呢!該凸的地方有肉,該細的地方也……」
自己的屁股被使勁一捏,讓自己差點尖叫出聲,努力忍住不要表現出驚慌但淚水一直在眼眶打轉,不過是從櫃台到總務組的這段路,自己就已經被對方從頭摸到大腿,這個人絕對是個變態!
「請別對我們的新人毛手毛腳的,利斯先生。」
薩梅爾女士終於發難,自己也趁這機會逃回座位上。
「什麼呀!薩梅爾你這老不死的竟然還沒躺進棺材啊?」
面對被稱為利斯的男子失禮的調侃,薩梅爾女士只是調整了下她的金框眼鏡。
「很遺憾,恐怕您會比我早一步--」
「哼、嗆辣的玫瑰也是很吸引人的,要是再年輕一點……」
男子才說到這,椅子被推開的聲音傳來,雖然不是特別大的聲響,但僅是拉開椅子站起的人就足以讓這即將爆出火花的空氣暫緩下來。
「我出去一會。」
彼列先生看了名為利斯的男子一眼,便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沒有放著彼列先生離開,男子揮手隨意地往辦公室內行了個禮也跟著走出辦公室。
「---真是個災難。」
剛才始終沒開口的亞倫先生嘆了一口氣。
「亞倫先生,剛才都沒有說話呢。」
面對自己的關切,亞倫先生只是皺皺眉頭,擺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只是區區人類,可沒本錢跟吸血鬼鬥啊!要是他火大把我捏死就玩完啦!」
雖然很有道理,但亞倫先生跟薩梅爾女士都沒有對彼列先生單獨離開這點有所表示,或許……他們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嗎?
彼列先生過了好一會都沒回來。
自己原本排定了要去進行先前曾經修理過的外面下水道系統的維護更換,本來要請彼列先生幫忙看過的,這下可能得自己研究了。
帶好了工具箱跟管線圖,自己向薩梅爾女士與亞倫先生報備後走出了辦公室。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冬天到了,這樣的天氣待在冷颼颼的室外也是有點折磨,所以自己盡可能地把身子包緊了些,小心地從側門走到室外草地。
一邊觀察建築物的輪廓一邊前進,想尋找那塊通往下水道系統的鐵門時,自己卻在轉角前聽到了交談聲。
「吶,為什麼這幾年你還在這鬼地方廝混?你真的打算在這裡做到老死嗎?」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剛才來訪的利斯先生,聽了好一會都只有一方在說話,但跟他出來的是那位沉默的彼列先生,所以自己便判斷了他們兩個人應該都在這裡。
小心翼翼地從轉角探出頭看向聲音來源,果不其然就看到利斯先生與彼列先生正站在那塊面向下水道的鐵門旁。
「到我那裡去吧,我正缺熟練槍法的保鑣呢,除了有優渥的薪水,你也不用總是做些煩人的苦差事,而且……」
感覺別打擾他們先回去晚些再過來比較好……但腳步才剛移動,這句話語便傳進耳裡,讓自己停下腳步。
利斯先生跟彼列先生,是舊識嗎?
湧上心頭的好奇讓自己又悄悄地從轉角探頭看了看,卻看到了讓自己感到訝異的一幕--
利斯先生壓著對方的後腦,對上了雙脣。
雖然很快地便被推開,利斯先生的手卻像蛇一般撈住了對方的腰際,粗魯地鉗住下巴抬起,雖然還是受到一些掙扎,但誰的力量較大當下立判。
「怎麼會反抗了呢,以前不都任我擺布的嗎?不論是帳篷還是借宿的旅館房間裡……」
面對利斯先生的話語,那雙深色眼睛的溫度緩緩降到了冰點。
忽視這反應,利斯先生只是鬆開還在腰際那隻手,撈起一把黑色長髮放到面前嗅了嗅。
「人類的味道……這些年來你都在裝模作樣學著當個人類嗎?」
「與其這樣像個枯草般凋萎,還不如真的像個人類一樣成為我的食糧!」
狂妄地說著,利斯先生緊緊扯住了那頭黑髮,箝著對方下顎,趨近頸邊露出了獠牙。
--這個人,很危險!
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自己下意識有這樣的感覺。
感到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聽到這些的當下,卻也知道,能夠將這險惡的情況打破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了。
自己抬高了腳,使勁踏上草地,發出了窸窣聲響。
「嘖,這種地方竟然有人會來,算你走運。」
利斯先生的話語傳來,接著是輕微的、誰因為腳步不穩而踏上鐵門的聲響,以及誰踏著草叢從另一邊離開的沙沙聲。
「……彼列先生。」
自己等到另個身影離開這裡以後才小心地走了出來,看著還站在鐵門邊的彼列先生,換下制服露出的襯衫被扯得有些皺了,被隨意抓起過的頭髮也與平常披散的模樣不同有些狼狽。
但讓自己感到心頭一緊的,還是那張臉上的氣氛。
像在生日的時候被告知了自己不是這家親生的孩子、或是努力成功的事情發現都是一場空的瞬間……彷彿悲傷已經多到只能代替淚水從眼眶流出那樣,深深的空洞感。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比起那些,自己更加明白的是,這脆弱的模樣不能再被更多人看見,即使彼列先生沒有說過,但自己卻有莫名強烈的意識。
自己走上前,伸手搖晃他的身子。
像對平靜的死水投入石子般,那雙空洞的眼神恢復了焦距,抬起手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拉開。
如果自己會讀心的話,究竟會從現在的彼列先生那裡聽到什麼想法呢?
但即使知道那些,在本人沒有確認之前,也不過是片面的推測而已,收回了手,自己提起剛才放下的工具箱。
「那個……彼列先生,能請您替我看看待會的設備更換正不正確嗎?」
自己拿出了管線圖,試著露出微笑,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看著自己好一會,那膚色略深的手才接過了管線圖。
「彼列先生回來了嗎?」
從下水道設備回來,果然今天也是弄得一身泥濘,所以自己也去了一趟淋浴間。
返回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先回來的彼列先生不在座位上,聽到自己的疑問,薩梅爾女士輕輕舉起指頭做出了抽菸與“在外頭”的手勢。
「……」
整理好報表,確認沒有新的工作進來以後,自己小心地來到通往外面陽台的走道瞧瞧,彼列先生果然就在陽台那裡抽著菸。
看著彼列先生的背影,在冬天略強的風裡被吹散的髮絲底下,比起一般男性要來的纖細一些的體格,跟剛才那位高壯的利斯先生站在一起的時候又更明顯了。
自己……是不是不巧觸碰了彼列先生不想道出的事情呢?
亞倫先生曾經說過的,關於彼列先生從外勤退休的事情,還有薩梅爾女士跟馬丁先生說過的事情。
那位利斯先生是不是也是那天在那座鎮上的一員呢?
相對於總是默默做事,帶著一絲陰鬱的彼列先生,利斯先生卻有著強烈的自信與為所欲為的態度,如果同樣是經歷過那個鎮上的一員,為什麼退休後的道路會如此不同呢?
自己知道的太少,能做的事情也微乎其微,而彼列先生一直都自己面對這些並不喜歡的事情吧?
自己自以為的,那份令人安心的沉穩背後,還有多少存在於黑暗之中,默默地被那個身影吞下的事呢?
想問出那是怎麼回事,想替對方做些什麼,想多點貼心安慰對方。
--你要因為可憐對方,連你跟他維持的平穩關係都剝奪嗎?
自己腦中浮現起那句話。
那句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經歷過的話語。
自以為是加諸的關心,改變了的態度,只會讓對方更加狼狽而已。
使勁抹抹自己的臉,希望能把愁眉苦臉的樣子都抹開。
不論是改變過去、還是要求那些令人討厭的事情別再出現這些,都是自己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即使如此,自己依然有能做的事。
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走上前。
「彼列先生,我把設備更換的報表做好了,能請您看看嗎?……」
即使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卻是某人世界中的一個角落。
即使只是個角落,自己也要死守不讓它隨之陷落。
這種時候才突然察覺,彼列先生那種給予自己、以及周圍所有人的安心感。
正是因為,他所在的那個角落從未改變過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