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貴族必須維持社交而出席各種宴會場合,這是只要被以貴族身份養大的人都明白的事情。
貴族之間的社交未必是真心期望彼此相好,多的是藉由苛刻的言語或手段攻擊對方來改變自己的勢力這樣的事情。
那一直是自己不擅長,並厭惡著的。
帶著惡劣的心情從那場清晨就開始的宴會離開,怎樣都無法收拾心頭憤恨難以撫平的情緒。
那是連具體內容都不願意在這時候憶起的,讓自己難以承受的尖酸言語。
即使已經離開了那裡,痛苦的心情與無處發洩的無助與脆弱仍然糾纏著自己,或許就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在宅邸大門前看到那鮮見的隊伍時,停下了目光。
貴族之間的社交未必是真心期望彼此相好,多的是藉由苛刻的言語或手段攻擊對方來改變自己的勢力這樣的事情。
那一直是自己不擅長,並厭惡著的。
帶著惡劣的心情從那場清晨就開始的宴會離開,怎樣都無法收拾心頭憤恨難以撫平的情緒。
那是連具體內容都不願意在這時候憶起的,讓自己難以承受的尖酸言語。
即使已經離開了那裡,痛苦的心情與無處發洩的無助與脆弱仍然糾纏著自己,或許就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在宅邸大門前看到那鮮見的隊伍時,停下了目光。
最初,只是因為想摸摸看那頭漆黑長髮。
「貴族大人真有眼光,這個貨色可是上等的,不哭也不鬧,可以盡情享受。」
眼前說著這番話語,挺著肥厚到快把鈕扣撐開的肚腩的男性,是與自己相同的貴族們或多或少都明白的存在。
販賣奴隸的商人。
從做著粗工的工奴到負責勞動的勞奴,甚至是專門在那方面取悅貴族的性奴都是奴隸商人負責的業務範圍,從眼前這商人所帶來的奴隸一個個身子都乾癟得像沒吃飽過的模樣,自己也猜到了是屬於後者——而這也是傳聞中貴族們私下買賣奴隸的大宗,畢竟人不愁吃穿以後,就會想要飲酒作樂。
但是貴族與有基本知識的平民是不可能被隨意玩弄的,所以某些貴族與商人們便把腦筋動到了未被賦予人權與自由的奴隸身上,哪個貴族有叫人咋舌的癖好之類的事情,也已經是私底下常能聽見的傳聞。
那些因為這方面的需求而被貴族買下的奴隸會有怎樣的下場,自己是知道的。
即使如此,現在的自己也沒有能耐去思考這些瑣事,心頭殘留的那股無法排解的痛苦讓自己暫時將那些道德上的準則拋向了腦後。
想做些什麼證明自己存在於此,不該被那些尖酸的言語傷害。
想做些什麼停下手裡的顫抖,以及心裡的痛苦。
模糊的、想要對誰做些難受的事情來安慰自己的念頭,終究讓自己開門讓商人與奴隸進到大廳裡,而自己又從那奴隸行列之中,選擇了擁有漆黑長髮的那個身影。
即使意識到了剛才那些,自己也驕縱地不願意在這裡退縮,維持版起的臉繼續聽著商人的說詞。
「這個奴隸什麼都會,肯定能讓貴族大人滿意的。」
眼前的商人介紹完,笑咪咪地搓著雙手打起算盤給了自己一個數字,估計是奴隸的價碼吧?
那並不是一筆容易取得的數字,看到自己對這數字輕皺眉頭後,趕緊接話:
「哎呀、如果覺得價錢太高,那⋯⋯您試用幾天吧!包準您會喜歡的⋯⋯來人!」
商人一邊說著,一邊命人將那身影從他帶來的奴隸行列裡拖了出來。
商人帶來身軀高壯的手下手裡揣著的那身影低垂著頭,從破爛的罩衫底下露出了的手腳,有著奴隸們常見的、被視為污穢低賤的,略深的膚色。
被手銬與鎖鏈扣住的細瘦雙手僅能分離不到一呎寬,披散在肩膀那引人注目的黑色長髮遮蓋了他緊閉雙唇以外全部的面容,若不是那略有稜角的骨架及商人趨前悄聲告知的事情——他是個男人。乍看之下確實就像個女人。
「走啊!」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腳步停滯還是僅是商人想表現他的奴隸多麼服從,在空氣中發出響亮聲響抽上背脊的鞭子讓那身影踉蹌地跪倒在自己面前,黑色長髮也隨著他縮起的身子傾洩而下。
直到商人肥厚的大手扯著他額前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自己才得以窺見那之下的面容。
低垂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平靜如水,即使因為被扯著頭髮而略帶痛苦,也毫無驚慌害怕的模樣,與印象不同的違和感讓自己下意識頓了頓,為了驅散這股奇怪的感覺,自己抬起頭繼續詢問商人。
「試用⋯⋯是什麼都能做嗎?要是不滿意呢?」
「那請知會一下小的,馬上就過來回收,不會收大人您半毛錢的。」
商人笑咪咪地獻著殷勤,自己才點了點頭,吩咐了一旁的僕人。
「送到我房間去吧,他,乾淨嗎?」
聽到自己的詢問,商人挺起胸膛,帶著自豪的語氣回應:
「那是當然的、雖然沒有預算給他們穿上漂亮衣服,但出貨前可是會仔細徹底地洗乾淨呢!⋯⋯當然,那方面的事也毫無問題,啊、若是大人您試用過後想找還沒經歷過第一次的⋯⋯小的會再替您算個好價碼。」
商人說罷,便稍稍讓開讓自己的僕人上前將他帶往房間了。
窗外因為下雪的關係染成了一片銀白。
即使自己才剛帶著惡劣的心情返回宅邸,堆滿眼前急需處理的事務也讓自己只得先投入繁忙的工作裡。
忙碌的時間裡連走廊都靜悄悄的,深諳自己脾氣的僕人們即使要經過自己處理庶務的書房,也是安靜地快步通過。
忍耐著惡劣的心情與盤旋在腦中的種種煩悶,埋首處理眼前那些瑣碎又不得不解決的事情,好不容易在晚飯前才完成收尾。
在澡間沐浴稍作放鬆,返回自己的房間看到蜷縮在地毯上的那身影而訝異的瞬間,才想起了他會在這個地方的原因。
隨著想起這些而浮現的,那回到宅邸之前發生的、讓自己心情惡劣到了極點的事情,想藉由看到他人痛苦與絕望的模樣來藉此安慰自己的衝動,又再度湧現在自己腦中。
自己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即使傷害他也沒關係。
隨著內心的痛苦而湧現的想傷害他人的慾望,讓自己不知不覺地擺出了高傲的姿態。
「吶,是你露一手的時候了。」
自己走向坐在床邊地毯上的他,他手上的枷鎖沒有被卸下,身上也仍穿著那塊破布般的長罩衫,勉強蓋住了他的身體。
聽到自己的聲音抬起頭,他使著跪姿爬向了自己,在眼前直起身用嘴咬住自己睡袍的帶子,往反方向一扯便輕易解開了自己的睡袍,接著抬起被枷鎖禁錮的沈重雙手,扶起自己雙腿間的那話,張嘴含入。
他的嘴裡十分炙熱,靈活滑動的舌尖跟吞吐的頻率恰到好處地讓自己在喘息間體會到那話逐漸漲痛的感覺,披散在他面容上的黑色髮絲即使在吞吐中也遮蓋了他的神情,但這身軀裡一絲害怕緊張的感覺也沒有,平淡如水,讓人不禁猜測起他對這檔事有多熟練。
「好了,把衣服脫了。」
在因為他熟練的吞吐而被迫解放出來之前先命令了他,但也發現以他雙手被禁錮的模樣是不太可能將衣服好好脫下的,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感到一絲困惑或開口拒絕,僅是使著一雙只能同時行動的手將身上的破舊罩衫掀起,往他身軀的上半部纏起打了個結。
看著他底下果真一絲不掛的身軀,與這沒有因為不合理的要求而反抗的模樣,自己不由得彎起滿意的嘴角。
他還能任憑自己怎麼對待也不會反抗呢?
湧現在心頭那股因為能咨意對待他人的滿足感,讓自己不打算就此停手,隨意在床沿坐了下來。
「自己坐上來吧。」
即使面對自己這番捉弄,他也仍靜靜地站起身,有些挺不直的身子不知道是因為太瘦還是習慣如此,他轉過身背向自己,勉強用指尖抬起自己雙腿間的那話對上他的股間,接著施力向下,慢慢將自己埋進他的身子。
自己輕鬆地欣賞著這一幕,看著眼前那雖然瘦到約略能看見肋骨卻仍保有優美線條的身軀⋯⋯加上那熟練的技巧,難怪那商人當時極力推薦,光是現在這些就值回票價。
「動吧。」
他終於將自己的全部埋進身體,細瘦的身軀透過交接處傳來些微顫抖,感覺並不是個舒服的狀態,但陷在這股滿足優越中的自己仍覺得繼續下去也挺有意思的,便下了命令。
收到命令的他使著必須用半蹲的雙腿撐著身子的艱難姿勢抬起臀部,又緩緩埋進,發顫的身軀雖然背對著自己而看不見他的表情,想必也是十分痛苦吧?
自己那受了傷疲累的心,從這片刻的想像裡稍稍地獲得了一絲寬慰,但自己明白這仍然不夠。
「動快一點。」
自己用膝蓋頂了頂那細瘦身軀的大腿,那身軀即使明顯地發著顫,也沒有多一句話,稍稍壓低了身子加快了速度,但這樣的刺激要讓自己滿意仍是不足。
「算了,去靠著牆壁!」
自己再度用膝蓋頂了那身影的腿窩,他抬起顫抖的身軀脫離了自己後,晃著腳步貼上了最近的牆壁。
「腳跨開點。」
自己走近他背後,在他將腳往外跨開後伸手抬起他的臀部,讓自己有些意外的光景也隨之映入眼簾。
「⋯⋯」
那接受自己深入的地方四周,散佈著微微起伏的傷疤,看起來就像裂傷後勉強癒合留下的,即使是剛才這短短時間,也多了一條新的傷痕,血的顏色殘留在該處,也稍稍沾染了自己的那裡。
這個貨色可是上等的,不哭也不鬧。
⋯⋯這就是那商人拼命推薦他的理由嗎?
這個地方如果受傷了肯定很痛吧?即使是這樣,也不願喊個疼,任憑疼痛讓身體發顫,是嗎?
揮去了那隱隱浮上心頭的憐憫,自己並不是為了憐憫他才留下他的。
自己是為了對不需要負擔責任的誰發洩,好撫平心中的痛苦,才在這個時候留下他的。
想看著誰痛苦的模樣,想聽到誰說出那些自己喊不出的示弱的話語,來撫慰自己受到的傷害。
「你可真是好說話啊。」
收起那些讓自己不堪的情緒,說著苛刻的話語同時使勁貫入他的體內,得來他的一陣顫抖,但即使自己怎樣粗暴地推擠拉扯他的身子,他也只是發著顫,偶爾從喉嚨裡洩漏了幾個顫音,以及衝擊間未有停歇的粗喘。
他的身體裡十分炙熱,緊縮的體內讓人愉悅,如同商人所說的沒有多餘的喊叫或因為痛苦求饒,有的只是發顫的喘息與拼命站直讓自己能夠更加深入的雙腿,以及隨著衝擊輕輕搖晃的鎖鏈聲。
「嗯!」
自己在他體內解放,顫抖的身軀因為自己緊掐著腰際而無處可逃,細瘦的雙腿間流下了自己釋出的液體,在自己退開後,如同斷線的玩偶般沿著牆面滑坐到地面的身影,失去了意識。
接連幾天,自己都在沐浴更衣後享用他所在的時光。
他熟練的技巧總是輕易地讓自己無法克制地掐緊了那細瘦的身驅衝擊著他,以為必須殘忍地傷害他人才能夠撫慰心中痛苦的念頭,卻也在一次次侵占了他的身體後被自己拋諸腦後。
僅只是緊抱著這身軀感受他體內的炙熱,自己那無法揮洩的痛苦與壓抑卻也不可思議地消失了。
即使如此,自己也沒聽過他說一句話,甚至是看到他未被頭髮遮蓋的面容。
在床上的時候,面對他的衝擊讓雙手被囚禁的他只能將手曲起掛在頭頂,看著那隨著衝擊不住喘息的雙唇,自己趨前探入翻攪著他炙熱口中的舌尖,貪婪地享用他的一切,直到他的身體因缺氧而反射一顫,自己才鬆口。
意識恍惚動彈不得的他僅能微微喘息,自己伸手將那披散在臉龐的頭髮撥開,看著這細瘦又平淡,失去生氣的面容。
他真的什麼都不說嗎?
感覺並不是喜歡做這種事,只是不得不做才做。
即使痛到發顫、失去意識,也未曾開口喊疼或反抗拒絕,即使給了再不合理再為難的要求也盡可能地照做。
即使如此也沒有人願意買下他。
所以,才會以這副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吧。
「你真傻。」
看著自己解放後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的他,自己笑著,卻無法如同一開始那樣戲謔。
「吶?」
不知不覺習慣了他每晚柔軟的身軀,習慣了他無時無刻的沈默,習慣了他什麼也不用說就給予的一切。
以至於,差點遺忘了他也是個活著的人這件事。
自己喚著倒在房間地毯上動也不動的他,愣了好一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意識到該將負責打掃房間的僕人差來。
「有什麼奇怪的⋯⋯怎麼說呢、每次來這裡打掃時,他都會靠上放在地板洗抹布的那盆水,像動物那樣喝上好一會吧?因為沒有什麼影響,所以就沒有特別向老爺報告了。」
自己腦中似乎有什麼浮現了。
「吃的?⋯⋯抱歉,老爺沒有吩咐,我們也不敢給他吃東西⋯⋯非常抱歉。」
他是因為自己沒有給他水喝、也沒有給他食物吃,只能喝著那沒人會想喝的髒水,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同樣需要喝水吃飯的自己為什麼還會疏忽這種事情呢?
僅是因為、他是個陌生的、任憑自己傷害發洩也不曾有所表示的人嗎?
自己真的有把他當作一個人看待嗎?⋯⋯
因為意識到這些而湧上心頭的愧疚與自責,對竟然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自己的怒氣無從揮洩,自己急忙找人將那商人喚來。
「哎呀、抱歉啊⋯⋯因為大人這次留的比較久,所以沒來得及給他吃飯。」
商人聽了僕人的說明後,搔了搔頭面露一絲無奈。
「平常是多久吃一頓飯的?」
商人笑咪咪地比出了「七」的數字。
意識到這數字的單位是日的同時,自己心頭某處,也隨之有什麼崩落了。
「真抱歉,大人⋯⋯讓我看看是哪兒招待不週!⋯⋯」
商人見到自己的沈默,露出一絲驚慌跑上前去他身上翻來翻去檢查一番,直到商人解開掀起他綑在上半身的那團罩衫,才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唉、哎呀!不好意思⋯⋯我們恐怕得先將他帶回去才行吶!」
「怎麼回事?」
商人像是想掩飾什麼般尷尬地笑著,對上自己皺起的眉頭後變得十分緊張,趕緊扯著失去意識的他的前髮將他拉起,朝著自己低頭謝罪。
「都是這傢伙的身體不夠好!⋯⋯啊、那個⋯⋯就是、有點受傷、需要稍微⋯治療啦。」
商人避重就輕地說著,而他即使有著略深的膚色卻無法忽視的,發白的嘴唇讓自己走上前從商人手中將他奪下。
從第一天起就纏在身上,被商人鬆開才得以窺見的那長髮覆蓋之下的身軀,自己一把掀起了那件罩衫,令人不快的氣味卻迎面傳來。
他裸露的背上有一條看似被鞭子抽打,皮開肉綻的傷口,因為沒有即時的治療已經開始潰爛,傳來了一陣惡臭。
才剛意識到這是那天商人帶著他前來時、在自己面前被抽打造成的傷痕,沒來得及細看那底下其他也不是光滑的肌膚是怎麼一回事,商人就慌張地攔阻在自己與他之間,將他的身軀從自己手裡拉開。
「大人、請、請讓小的處理吧!很快就會好!可、可以讓您繼續試用的!」
自己緊皺的眉頭沒有鬆懈。
「是怎麼個治療法?」
商人笑咪咪地搓了搓手,看起來卻活像心虛。
「通常是用鹽⋯還有酒,再稍微、把傷口磨平、那樣啦。」
商人的避重就輕絲毫無法讓這野蠻的過程變的容易入耳,自己咬著牙瞪視眼前的商人。
「你們都這樣處理?」
「啊!是、是的⋯⋯如果大人很急、就三天!⋯⋯三天後就會把他送回來!喂、來人啊!」
商人沒讓自己有機會再進一步,喚來了手下迅速地將失去意識的他帶走。
「⋯⋯給我治療好,否則以後生意也別做了。」
自己咬牙切齒,瞪著邊再三保證邊快步離去的商人。
他不在的房間,比原來要空了許多。
原本只是因為無法排解的煩悶、想藉由對他人發洩撫平當時心中的痛苦,而在那出現在面前的奴隸商人那裡選擇的他,應該是與自己毫無關係、亦不需承擔責任的存在。
明明他在這裡的期間一句話也沒說過,甚至連相互了解都沒有,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習慣了有他在的房間。
到底為什麼⋯⋯
是因為這間房間裡總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嗎?
還是因為自己從未有過像這樣肌膚相親的感觸呢?
說不上來的感覺讓自己每晚輾轉難眠,三天的時間就像一個月那麼長,以至於聽到商人來訪時,自己無法忽視那心頭湧上的、能夠再度見到他的,莫名的雀躍。
被好好地整理過的他,這次穿上的是新的罩衫,有著寬大的袖子,雖然從袖口露出的手上仍叩著那副枷鎖,雙腳也沒有穿上任何鞋襪,但僅是這樣看起來就乾淨許多,像極了店鋪櫃裡標價出售的商品。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自己對竟沒有將他視做一個人這點感到無比難堪。
「小的如約帶他來了,請大人看看。」
商人挺起胸膛,那比身旁細瘦乾癟的他要來的肥厚許多的身軀,臉上自豪的模樣讓自己感到一絲厭惡。
隨口問了個價錢,交換了枷鎖的鑰匙後,看著商人喜孜孜地離開。
自己走向他面前,那始終沒有抬起頭的身軀輕輕顫動了下。
「走吧。」
自己轉身走向房間,那身影也亦步亦趨地跟上,卻在房間門口傳來倒下的聲響。
「⋯⋯?!」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而感到訝異的自己趕緊上前關起房門,抱起他的身子放到床鋪上,摸到他滾燙的深色肌膚與那不住發顫的身軀時,直覺讓自己聯想到他上一次被帶走的原因,將他翻向背後掀起那新的罩衫,隨之映入眼簾的畫面卻只能用淒慘二字形容。
他的背上那因為鞭子抽打皮開肉綻、未能即時處理便潰爛的那傷口,被硬生生地刮去了表面的皮肉,為了馬上止住傷口的出血而用了高溫融鐵燒烙了肌膚,雖然外面還蓋上了幾層布想掩人耳目,但被燒得焦黑的肌膚底下的血水已經滲了出來。
面對這令人不敢相信的景象,自己慌亂地看著不住喘息的他想確認是不是還有其他傷口,視線卻在移到他被枷鎖禁錮的雙手時,變得模糊了。
那雙在枷鎖底下的手腕佈滿了掙扎的痕跡,一道道都幾乎要掙扎到皮開肉綻,這是在處理傷口時毫無止痛措施而留下的結果嗎?
⋯⋯是為了將他在短時間打理好賣給自己,才對他做了如此殘酷的事嗎?
「⋯⋯抱歉。」
自己含著眼眶裡打轉的淚水,趨前輕撫那微微顫抖的後腦勺。
「讓你受苦了,不會再有人這樣對你了⋯⋯所以,暫時睡上一會吧。」
彷彿聽到這番話語而鬆懈下來的身子,在自己的輕撫下終於沉沉睡去。
而他身上的傷徹底痊癒、能夠下床走動,已經是數個月後的事情了。